一针一线总是情
2011-12-06
文:张利

 

 闲来读书,极好美文。喜欢华丽得美轮美奂的文字,自己落笔成文时也着力追求语言精致,文字唯美,总想着文章能够尽善尽美。长此,爱好上了细水长流的风格,喜欢洁尘、周晓枫等女作家的文字。
  一日在网上闲看到一篇有关女人织毛衣的文章,文笔流畅,字里行间充满着闲情逸致与美丽的女人心情,心里竟然波澜微起。一直以来,笨拙的我对身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心怀钦佩,觉得那是技艺在身,从容、娴静,心中定神闲气若。就比如这织毛衣。
  小时候,常看着妈妈织毛衣,看着针与线在她手中跳跃,忽闪忽闪,键指如飞,娴熟的技艺总让我能很快穿上漂亮的毛衣。多年以后,当我在商场里看着各种新款毛衣时依然能想起当年妈妈织毛衣的情形,那娴熟的技艺,尤羡慕的是那份安静与从容。从容之韵,把岁月轻拈在指尖揉捏又揉捏。可惜的是,对于女红以及编织,我太过笨拙,尽管能够写文章,能在文章里把一件事情讲得头头是道,却是纸上谈兵。文字表达只是我养成的一种专业习惯,但事实上,在现实生活中,对于织毛衣这类技术活儿我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一点都搞不掂。
  曾经看过一部香港拍的电视连续剧《天地有情》,故事与人物大多都淡忘了,但有个情节却记忆忧新。片中有个叫高美娜得女子,为了给自己所爱的男人织件毛衣,从没织过毛衣的她,从头开始学起,然后彻夜不眠埋头苦织,一针一线,把深深爱意寄予在那针线之中。而当她坐出租车时,车门把她快织成的毛衣线头给夹住,在车轮的奔驰中将踏苦熬了多个夜晚一针一线织成的毛衣又扯成长长的毛线,顺着车子开过的地方一路延伸。当她发觉后蹲在大街上失声痛哭时,那份心碎与绝望,看得我与主人公一起泪流满面。

  为情而织,为爱而织,女人将爱寄予毛衣,其温暖与爱意不由言说。身边有个朋友,他有位能干的妻子,将家务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能织各种款式不同得毛衣。这位一到冬天就穿着爱妻织的毛衣的朋友一再申明:“ 我老婆没啥文化,只是初中毕业 ”,但这个能干得女子让我对文化有了重新的思考:文化是什么?是高学历?认识的字多?会写文章么?忽然就明白这能干的女子拥有的是份真实的日子,用文字表达的织毛衣这样一种女人的心情,只是一种形而上的美丽,是生活中的一朵闲花;而那位真正心灵手巧一针一线为自己的亲人织成一件件毛衣温暖着亲人们身心的女子,她的那份美丽是道德意义上的,是生活必须的粮食。
  想起单位工会发起的“姐妹们献爱心,我为工人兄弟织毛衣”的活动,当看着打印室堆满无数件职工家属们一针一线织出将要送去发给野外生产一线同事们的背心时,我心突然就被触动了,可以想象单位职工的女家属们指头在针线间跳跃、键指如飞构筑这一件件毛线背心时心中那份快乐与牵挂,爱意与思念。那身在野外生产一线的男子汉们接过这爱心背心时内心会有怎样的波澜呢,是否暖在心中想起那远在家中的同样心怀思念的人儿呢?
  美文,如同一朵“ 闲花 ”,也许会给一个衣食无忧的人带来愉悦,甚至可以是惊艳,但永远无法像织毛衣这样的“ 粮食 ”那样,和人的生命与情感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 张 利)